郑中南,男,汉族,湖北武汉人,1932年1月出生,1949年8月参加革命工作,1961年12月加入中国共产党。离休干部,离休前曾任原上海第二教育学院纪委书记。副教授。
我今年89岁。17岁参军,在部队干了29年,曾是获授国防部集体一等功飞行团的大队副政委;转业到地方高校工作14年,曾是原湖北农学院首批创业者;离休29年,尽力为党的事业做点事,两次被评为校“优秀共产党员”,2019年获评上海市教卫工作党委系统离退休干部先进个人。回顾几十年的人生历程,深感一个共产党员应该听党的话跟党走,与党同呼吸共命运,党的事业不断发展,个人才能成长进步!
日寇狂轰乱炸下的幸存者
抗日战争爆发后的1932年1月29日,我出生在湖北省监利县一个水客(县棉花行聘请的在外地负责购销业务的雇员)家中。1938年10月25日武汉沦陷时,我7岁,刚上小学。11月的一天中午,我放学回家和几个同学在街上一块空地上玩,父亲来叫我回家吃饭时,我听到天上传来嗡嗡声,抬头看到有几架飞机飞来。随父进屋走向饭桌时,突然几声巨响,房屋动,砖瓦掉,我们吓得躲到桌子底下。半小时后飞机飞走,我们战战兢兢出来,发现我家前门屋顶开了一个大洞,地上砸出了一个一尺左右的坑,万幸的是那颗炸弹没爆炸,我家没有人员伤亡。而街上那块空地上出现了一个长三米左右的大坑,之前还在一起玩的几个小朋友全部炸死在周围,附近的墙瓦上到处溅有血和肉。这是我经历的第一次日寇空袭。此后,鬼子的飞机经常飞来扫射丢弹,全家在不断的警报声中惊恐生活。1942年冬,日寇占领我们县,年老的姑母在逃难中被日本兵开枪打死。
在日寇铁蹄下生活,沦陷区的百姓备受欺凌,这种屈辱和痛苦是刻骨铭心的。孩童时代的我,在心中牢牢刻下了对日本侵略者的深仇大恨!在跟着下乡的抗日救亡宣传队员学唱进步歌曲过程中,我慢慢懂得了国弱民痛、国弱就要挨打这些道理,决心长大报仇,保卫国家。可以说,这是我的少年梦。
反饥饿反内战的积极参加者
1945年8月,抗战胜利举国欢腾,我们学生也上街游行庆祝,真心实意地高呼“委员长领导抗战有功”“蒋委员长万岁”等口号。但是,其后发生了震惊全国的昆明“一二一”惨案、北京沈崇事件,抗战胜利了,美军飞机却照样在中国天上飞,军舰照样在中国江内游,对此,我这个初中生对国民政府很不满意了。
1947年8月,我考取湖北省立武昌二中。听老同学讲,前一年武汉大学发生“六一”惨案,国民党特务打死打伤学生10多人,就是因为他们反对打内战!抗战胜利了,人民要和平反对打内战,有什么错?国民政府为什么要向学生开枪?这一件件事反复教育了我,令我对蒋介石的好感逐渐烟消云散。1948年,国统区经济基本崩溃,物价暴涨,粮食奇缺,我们已经无法吃饱肚子。武汉各高校发起反饥饿、反内战罢课请愿,我是自觉和积极的参加者之一。1949年初,临近解放,为了防止国民党特务破坏学校,在地下党的领导下,我们学校的学生会组织了护校队,我当选为学生会的联络部长,和附近5所学校成立护校联队,一方有事,八方支援,保护了学校和学生的安全。
携笔从戎的理想践行者
1949年5月武汉解放,我想上大学,将来做老师或工程师,为新中国建设出点力,作点贡献。7月,我先后参加了湖北革命大学、中原革命大学的招考,结果两校都发来了录取通知书,最后我选择进中原革命大学学习。当时对我影响最大的是“社会发展史”和“中共党史”这两门政治课程,我懂得要救中国就要革命,就要听党的话跟党走。
入校不久,我加入了新民主主义青年团。10月中旬,刚组建的人民空军到学校挑选飞行员,吃过日机轰炸苦头的我立刻报名,成了“招飞”后备对象,后因我肺部有钙化点被刷了下来。12月中,政治学习结束,学生面临分配,当时有三种选择:留校、转师范学院(即后来的华中师范大学)或财经学院(即后来的中南财经大学)继续深造;分配到中南各省或南下工作团参加工作;入伍当兵。这时领导找我谈话,根据我的年龄、经历和学校表现,建议我参军,他对我讲:“解放战争尚未结束,全国还有部分地区没有解放,部队需要人呀!你是团员,要服从国家需要,当兵去。”在党的号召下,最终我放弃了升学,在1949年12月到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四野战军机要学校当学员,正式入伍,成为一个革命军人。
廿九载军旅宣传工作者
1950年8月,我从陆军调到空军,在中南军区航空处当文化教员;1952年底调到新成立的航空兵26师政治部,从见习助理员干起,先后当过宣传干事、飞行大队副政委、师宣传科长。1961年12月,我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我先后6次随部队上前线参战,在边境机场耳闻炮击金门的隆隆炮声,带警卫班战士到机场“机窝”抓过特务。1954年我们部队驻防广西柳州,一级战备全天值班,为周总理与胡志明的柳州会谈做安全保卫工作。这次会谈为之后越南和法国签定停战协议奠定了基础,我们也为支援越南抗法斗争作出了一点贡献。
上世纪60年代中后期,美帝直接插手越南战争,我们部队奉命驻守中越边境的宁明机场,执行援越抗美和保卫祖国南疆领空的任务,多次和美国空军交锋,曾和兄弟部队一起打出了两次“三比零”的战果,打出了名气,杀出了威风,受到军委和空军党委的重视与嘉奖。我带领全科同志深入部队,总结推广了20多位典型人物的先进事迹,其中四五个先进典型在军内外都有一定影响。我在26师整整战斗了26年,先后转战广西、海南、青海、广东、云南等地,最后调防上海,保卫大上海。在难忘的军旅生涯中,我曾荣立三等功,两次被评为师的先进工作者。
解甲归乡的农校创业者
粉碎“四人帮”后,邓小平同志主持军委工作,决定裁军百万以支持国家经济建设。原本我是不用转业的,但因为一些原因,组织上希望我到家乡湖北支援新农校建设。说实话,我在部队干了29年,对部队有很深的感情,加上家人都在上海生活,从繁华的上海到荒凉的乡村,从空军航空兵到农校的行政干部,对此我完全没有思想准备,确实是有情绪和思想斗争的。但想到自己是一个受党长期教育的共产党员,是一个在部队成长起来、经过战争考验的革命干部,我必须自觉地去完成党交给的任务!1978年秋,我只身一人来到湖北沙洋七里湖,在新成立不久的华中农学院荆州分院开始了新征程。
我迅速转换角色,投入到艰苦的建校创业热流中。我和师生同吃同住、同学习同创业,以身作则,艰苦奋斗,想方设法克服学校在教学科研、生活管理上的困难,顺应地方教育改革事业发展需要,在党委领导下和同志们一起谋划布局,推动学科专业、教学科研、学生工作不断前行。1981年8月,我被任命为分院副院长;1984年被任命为分院党委书记;1986年学校经教育部批准升格为湖北农学院后,我被任命为主持党委日常工作的副书记(书记由地委书记兼任)。
在湖北工作11年虽然辛苦,但艰苦环境锻炼人也培养人,我有幸作为一所新的农业大学的首批创业者,见证了改革开放后我国高等教育事业的迅速发展,我为家乡农业人才培养出了一份力。1989年,组织上为解决我们夫妻长期两地分居的问题,将我调回上海,任命我为上海第二教育学院纪委书记,直至1992年9月离休。
那些年中,我得到了一些荣誉,如1980年6月被评为学校、荆州地区、湖北省教委系统优秀共产党员,1991年被评为上海市“优秀纪检干部”等。听党的话跟党走,干一行干好一行,事业有发展,个人也有前途,这是我的切身体会!
老有所为的报告宣讲者
离休后,我牢记党的教导,不忘共产党员的使命和职责,不忘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活到老学到老,为人民服务到老。离休20多年来,我在学校、社区和社团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先后担任过支部书记、总支副书记、离休干部党委副书记;受聘为学校关心下一代报告团成员;曾担任上海退离休高级专家协会政史哲经学习小组组长、文教委顾问,现为协会理论组成员;曲阳图书馆专家沙龙理事、高境镇“红书友”会顾问等,为学生以及街镇社区干部和离退休同志作时事政治理论报告。此外,还参加市、区和系统的征文活动两次获一等奖,在《上海老干部工作》、协会“会员通讯”上发表文章等,曾两次被协会授予先进个人称号,被大家尊称为“社区讲师”,受到各方党组织的肯定和表扬。
这80多年,我能平安走过来,为党为人民做一点有益的工作,决不是个人有能耐,而是赶上了一个好时代,一个中国人民在世界上奋起的时代,一个中华民族振兴强盛的时代。是时代给了我们立功创业的机会,是党的关怀、同志们的帮助,使我能健康幸福地活到今天。我深深感到,我们共产党员听党的话跟党走,党才有战无不胜的力量,个人也才有战天斗地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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