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卓越与一流大学

教育部直属高校工作司司长 高文兵

建设世界一流大学是一百多年来几代中国人的梦想。1998年5月4日，江泽民同志在庆祝北大建校100周年大会上代表党中央、国务院向全国发出了“为了实现现代化，我国要有若干所具有世界先进水平的一流大学”的动员令。今年初，党中央、国务院作出了建设创新型国家的战略部署，并强调要“充分发挥高等院校学科综合、人才荟萃、教学科研紧密结合等优势，建设一批高水平的研究型大学”。与建设创新型国家相适应，逐步形成一批高水平研究型大学，是增强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竞争力的必然需求，也是我国产生若干世界一流大学的必由之路。无论作为高等教育的管理者和实践者，我们都应认真贯彻中央指示，肩负建设一流大学这一光荣而艰巨的使命，在思想上保持清醒认识，在实践中科学把握。

一、探索多种模式，自主创新发展

一个国家大学的发展水平，是这个国家科技文化发展水平的反映，也是这个国家综合国力的重要体现。大学的兴衰与国家的兴衰密切相关。历史表明，哪里有一流大学的兴起，该大学所在的国家很快就会经济腾飞，国力强盛。12世纪世界著名大学形成于意大利，意大利因此成为文艺复兴的发源地；13~14世纪，英国诞生了牛津和剑桥大学后，英国很快发生了工业革命成为欧洲乃至世界最强大的帝国；19世纪，当德国兴起研究型大学后，德国很快成了第二次工业革命的领头羊，并在很短时间里取得世界最高经济增长率；当欧洲大学的理念传到了美国，并涌现出哈佛、耶鲁、麻省理工等著名大学后，美国成为了整个工业化国家最大的经济中心，雄霸世界至今。①20世纪日本普遍提高国民教育程度，形成了自己高等教育的品牌，成为教育大国，正在经济上追赶世界第一的美国。因此，要成为一个称雄世界的强国，必须要有世界一流的大学。中国要实现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也必须要有世界一流的大学，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一流大学是在与经济、社会的互动过程中产生的，是经济社会和科技文化发展的必然结果，这就要求我们在创建“一流大学”的过程中，避免种种脱离国情社情、盲目教条的做法。

我们必须遵从教育规律，摆脱规模大好还是规模小好的争论，走出单一办学模式的误区：随着知识加速发展和国际产业分工细微化、办学规模大，学科综合，当然更加有利于学科间的相互交叉、渗透与融合，产生更多的创新成果。一所被认为是优质资源的大学，本身就有责任尽量扩大社会服务面，但这需要以高质量的学生培养标准为前提。美国各州立大学基本是以办学规模大为标志的，很多世界一流大学就出自其中。而规模小、学科少的学校，也自有其存在的价值和发展的空间，如美国加州理工学院，自创办以来一直秉承“小而精”的办学理念，始终保持2000名左右学生的办学规模，但该校迄今有27名校友、教授获得了28次诺贝尔奖，并拥有63名国家科学院院士、29名国家工程院院士、75名国家文理学院院士。总之，宜大则大，宜小则小，注重内涵，各展风骚。

我们必须从学校实际出发，走出盲目攀高定位，以高目标显示的误区。在高等学校的目标定位中纷纷向“综合型、研究型”大学迈进，认为只要多招研究生就是研究型大学，聘请挂牌院士专家就能彰显学校的学术地位。殊不知研究型大学需要长期的积累和发展，需要高水平的科研能力作后盾，绝对不能单单用研究生数量或引进几位高层次专家来衡量。学科建设突出综合性，加强学科间的相互渗透，形成学科共同协调发展的新格局，这样的“综合性”方向无疑是正确的，但关键是如何处理好“综合性”和“个性化”的关系，一所缺乏特色和个性的高校不能称为世界一流大学。

我们必须发挥教师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培养创新型优秀人才，创造科学成就，走出完全无视优秀人才发挥巨大作用、片面强调经费投入的误区。的确，我国的重点大学在资金上与发达国家大学的差距非常之大。例如，哈佛大学过去15年的捐款达到190亿美元，每年开支20亿美元；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每年的科研经费是2亿英镑，比我们一所重点大学的经费还要多20倍。日本东京大学历年的预算总额一直保持在超过1000亿日元的高水平上。②资金充足确实可以为创建一流大学提供较高的平台。我们国家近年来对高校的投入不断增加，学校的硬件条件逐渐在改善，我们毕竟是发展中国家，投入水平难以和发达国家相比。但除了资金，我们还有其他诸多方面的优势，包括比较完整的学科体系，丰富的科技人力资源，持续增长的国内市场需求，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博大精深的优秀传统文化等。③翻看新中国发展史，“两弹一星”和载人航天等历次创举，就是最好的证明。同时，我们在做横向比较时，还要注意考虑消费水平、物价等其他因素。

因此，我们要从传统思维的束缚中走出来，用创新思维谋发展，走出自己创建一流大学的特色之路。

二、学术卓越与学校成功

大学，乃研究高深学问之场所。自1810年洪堡创办柏林大学开始，学术卓越一直被人们奉为评价一流大学的核心指标。洪堡在1809～1810年担任德国教育大臣期间，围绕柏林大学的建立提出了“由科学而达至修养”的原则，将科学精神有选择地纳入了大学精神，明确提出大学为“科研中心”的新观念，教师的首要任务是自由地从事科学创造，教学是大学的重要功能，但同样重要的是发展知识。他认为，“所谓高等学术机构，乃是民族道德文化荟萃之所，其立身之根本在于探究博大深之学术，并使之用于精神和道德的教育”。④由此，人文精神和科学精神在德国大学发扬光大。德国的大学由此培养了大批世界顶尖级的科学家，并创造了累累的科学研究成果，对世界各国高等教育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据统计，1820～1919年，40%的医学发明是由德国人完成的；1820～1924年，生理学中65%有创见的论文出自德国人；1821～1900年，德国人在物理学方面的发明超过英法两国的总和。

由于德国的大学追求学术的卓越，使其一度成为世界的学术中心。柏林大学的办学模式为世界各国所仿效，洪堡提出的科学精神、自由精神和自治精神影响深远，为其他大学所认可和吸纳。19世纪，美国吸收了德国的成功经验，在约翰？霍布金斯大学设立研究院，在高等教育发展史上开创了研究生教育制度的先河。20世纪初，蔡元培先生把德国学术精神带回中国，以探求高深学问为目标在北大进行了开创性改革，其形成的学术自由、大学自治、教授治校以及学习自由的传统，对于促进中国现代大学制度的形成与发展有着深远的影响。

对大学使用“学术”一词，在西方文献中常是对学校教学、科研的总称，并非仅指科学研究这一个方面，这和国内对“学术”一词的习惯用法有差异，我们常把“学术”理解为学科建设水平、师资队伍水平、科研成果水平等几个方面。⑤2005年牛津大学的学术计划――绿皮书就包含了这三个方面的内容：（1）在研究方面，要保持在世界范围内卓越的科研水平；对有发展潜力的、优秀的科研领域予以倾斜资助；对于那些表现不太良好的院系进行检查，必要的时候予以重组；采用各种方法强调研究的产出率，创造活跃的研究环境，提高各个学科间的合作，从而提高学校的学术影响，引进更多高水平的学者和研究人员。（2）在教学方面，要实行弹性的教学制度，让学生能有机会与研究人员接触，一起获得宝贵的科研或教学经验；通过各种学科计划向学生提供高质量的学术知识，提高学生的创造力；（3）在人事方面，采用更为弹性的人事制度，重新平衡学术责任；为研究人员创造更多的时间，减少他们的行政负担，增加平等的职业发展机会。

综上所述，袁贵仁同志强调“一流大学的根本特性就是办学质量的一流”，“大学的教育质量体现在教学、科学研究和社会服务三个方面”。⑥学术卓越是培养一流的人才，创造一流的科研成果，提供一流的社会服务的总体概括。

学科建设水平是世界一流大学的基础，只有具备世界一流的学科才能成为世界一流大学。综观世界一流大学的学科建设，经过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锤炼和发展，总有一批学科成为他们的“顶梁柱”,甚至可以作为学校的代名词。如提到“政治学”则不能不提到牛津大学，提到“生物学”则不能不提到剑桥大学，提到“商业管理”则不能不提到哈佛大学，提到“心理学”则不能不提到斯坦福大学，等等。总之，世界一流大学已与其独特而高水平的学科连在一起。

世界一流大学都拥有一批世界级的人才，拥有一支世界一流的师资队伍是成为世界一流大学的关键。从某种意义上说，有了世界一流的师资队伍就等于有了一流的学术成就。哈佛大学的前校长科南特曾说过：“大学的荣誉不在于它的校舍和人数，而在于它一代一代教师的质量。一所学校要站得住，教师一定要出色”，“在依靠人才方面，10个二流的人不能代替1个一流的人。”综观当今世界一流大学，它们都荟萃了一批各个领域著名的专家学者，他们从事着人类最尖端的科研工作，其中一些人所做的工作已成为科技发展史上的里程碑。

一流的科研成果是一流学术成就的核心。一流的科研成果是在世界范围内和相当长时期内都具有挑战性和权威性的科研成果，特别是在基础研究方面应取得划时代意义的研究成果。具体地讲，一流大学在人类科学研究的某个或某些领域应取得那个时代最杰出的成就，并对以后同一领域及相关领域的科学研究产生奠基性、开创性和革命性的推动作用。没有一流科研成果的大学，不能称为世界一流大学。

对于一所世界一流大学来说，那些科研活动、学术声誉、论文的引用和各类的奖项都是时常可见的，并且客观上是可以用数据来衡量的。但是，诸如教育质量、办学理念、校园文化、管理制度等则是无形的。因此，我们既要强调和衡量科研成果和水平，又要关注教育活动和教学质量，大学的学术卓越一样也表现在教育出高质量的学生。此外，世界一流大学之所以能成为一流，更多的是一种文化积淀，从本质上来看有其独特的大学精神，而这种文化或精神是很难用数据来衡量的，它深深印刻在人的大脑中，在人际传播中往往就成为所谓的“声望”。如果大学没有了精神，就不称其为大学了，更不要说创建世界一流大学。

综上所述，世界一流大学有几个重要的特征：教育质量的卓越；探索、创造和传播知识的卓越；为社会提供优质服务的卓越。这些活动能够为国家甚至世界科技的发展和人类社会的繁荣做出卓越的贡献。办学质量是一所大学能否成为世界一流大学的重要维度，学术卓越在世界一流大学的评判中永远是第一位的。大学特有的“产品”是知识与人才。其中，关键中的关键是创造知识。如果没有学术成就，就不称其为大学。没有卓越的学术成就，就不能成为一流大学，终究也难于培养卓越的人才。

三、确立目标，砺志创新

随着中国现代化建设伟大事业的推进，随着“211工程”、“985工程”重点建设的深入发展，中国高校与世界一流大学的差距正在逐步缩小。

据相关统计⑦，自2002年以来，我国国际论文数量始终保持在世界第5位，同时中国SCI论文被引用量也在同步提高。1995～2004年中国论文被引用次数排在世界第14位，较2003年统计的第18位上升了4位。由此可见，中国论文的数量和影响力提高的幅度是可观的。在中国发表的国际科技论文中，高等院校是绝对主力。以2003年为例，高等学校占了其中的78.77％。

据科技部基础研究司、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统计分析⑦，中国在世界科学TOP25国家中综合排名第14位，材料科学名列世界第6位，数学第8位，化学第10位，物理第13位。中国在SCIENC、NATURE上发表的论文从1994年居世界第18位上升到2003年的第14位，但论文数量和引文数量仍处于较低水平，且较少具有长期的高影响力的论文。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参与了一些重大国际合作项目，如人类基因组测序项目，极大地提高了中国科学的国际显示度，与此同时，也相应地带动了国内具有国际水平的相关研究，如水稻基因组的研究。中国在纳米科学领域的研究规模已经堪称世界水平，2004年的论文数量居世界第二。在世界化学领域13个重要研究方向上，除组合化学外，中国在其他的12个研究方向上均闯入世界论文十强。在多孔材料、光子晶体、活性自由基聚合、超分子－分子自组装等领域近5年的论文总量已经名列世界第三。

同时也应该看到，当今世界科学技术突飞猛进，我国将长期面临发达国家在经济、科技等方面占优势的巨大压力。应该承认，我国大学的学术水平与发达国家的世界一流大学相比，且不说办学理念、文化背景、管理制度等隐性因素，单从发表国际论文的数量、被引用量（篇、次）和拥有国际大师数量等要素分析，中国高校仍有不小的差距。主要表现在我国大学代表原创性水平的学术指标较低，国际大师以及领军人物缺乏，每年发表的N&S论文很少且不稳定。而世界一流大学，多数均获得过诺贝尔奖，每年均发表数篇至数十篇的N&S论文。据中国科学院文献情报中心统计，2002～2004年哈佛大学、剑桥大学、东京大学在上述期刊发表的论文数分别为415、159、120篇，而北京大学、清华大学仅为8、7篇。

虽然我们在很多方面尚有距离，但也有优势，这就是中国经济社会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良好环境。我们完全可以预测，到21世纪中叶，我国基本实现现代化，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之后，若干所世界一流大学和一批世界知名的高水平大学也必将在优胜劣汰的洪流中应运而生。只要我们正视差距，脚踏实地，发挥比较优势，砺志创新，我们就能在世界著名高校之林中占据一席之地。

四、深化改革，乘势而上

自改革开放以来，中国高等教育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紧密结合，在自身提高的同时，社会需求与日俱增，经过自1999年以来的大幅度扩招，中国实现了由精英高等教育向大众高等教育的历史性跨越。但随着规模扩大，办学质量和学术卓越问题就凸显出来。如果我们不追求学术卓越，学术水平和办学质量无法进一步缩小差距，必然会导致落后。如何在规模扩大的同时实现学术水平的跨越呢？周济同志指出，“跨越，主要是质量和水平的跨越。要下定决心，在培养世界一流的人才方面实现跨越，在创造世界一流的科技成果方面实现跨越，在为社会提供一流的服务方面实现跨越”。⑧

从我国的实际情况出发，创建世界一流大学，关键还是要紧紧围绕学术的卓越，打造一流的队伍、培养一流的学生、构筑一流的学科平台、开展创新的科学研究，形成有利于创新和学术卓越的制度环境和创新文化氛围。

1、着力打造一支精英汇聚、敢于创新、善于创新的师资队伍。中国高校如果在追求学术卓越的道路上能够亮点频闪，最富特色的举措在于打造创新团队，这事关国家学术制高点。要培养和汇聚一批眼界宽广、甘于寂寞、敢于“挑大梁”的帅才、将才，培养和造就一大批富有创新精神和发展潜力的中青年学术骨干，培育一批能打大战、打硬战的优秀创新群体。特别是要“不拘一格”，大胆聘用敢于做前人未做过的事业的人才。必须鼓励教师追求真才实学，增强敢为人先的气魄。要创造条件，让他们的学术思想自由发挥。应多提供类似于学科综合沙龙这样的平台，提倡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形成一种探讨问题、激发灵感的良好氛围。

2、坚持以学生为本的培养原则，坚持不懈培养卓越人才。研究型大学在坚持精英教育办学层次的基础上，应突破单一人才培养模式，从学科发展、社会需求以及学生个性发展出发，构建多样化的人才培养体系；应突破传统单一的学术型人才培养目标，形成研究型、应用型以及复合型等多元化的人才类型；应突破以学科为中心的模式，根据学生的不同能力、个性、兴趣、爱好，设计多样化的教学内容与课程体系；应突破过去那种较为僵化、刚性的教学管理形式，重新设计弹性化、柔性化的教学运作机制。教师不能把学生当廉价劳动力，而应潜心培养学生尤其是研究生的科研能力，要使学生不断超越导师，只有这样才能不断追求学术卓越。

3、要以动态竞争思维制定科研战略，掌握动态竞争优势。进入21世纪以来，高校生存环境最突出的特点是复杂而不确定的未来。影响并决定学校学术提高的因素多样化且多变。从这些因素的历史轨迹根本无法推演未来趋势。而传统的战略分析方法大多是拘泥于静态竞争的思维定式，以历史和现代作为预测未来的主要依据，而一旦环境变化，就使预测完全落空。在动态竞争环境下要有新的思维，即要做到：找准竞争对手，制定以竞争对手分析为基础的策略；强调创造动态竞争优势。一所高校通过长期积累，发挥自己的长处而拥有一定的竞争优势，然而在动态竞争条件下，优势却是暂时的。

4、坚持高起点，走特色精品之路，构筑一流的学科汇聚平台。科学技术知识的综合化发展，关键是科学研究的集约化发展，是更好更合理地使用科学研究力量。高校理应是多学科有机渗透综合的大平台，是创造多学科合作重大成果的摇篮。要根据世界一流大学学科发展状况及科技发展新趋势，积极实施学科结构与布局调整，对不同学科的发展目标进行全新定位；要改变泾渭分明的学术分界和坚固的学术壁垒，敢于吸收其他学科的学术成就，敢于修正甚至否定过去的学术结论；要用最新的科学研究的学术成就和思维来改造和发展学科。但是在组织学科汇聚时，要避免几种片面的做法：学科汇聚不是相关学科的简单迭加，而是锻造学术的尖峰，要以学术的有机支援和协作为目标；学科汇聚不是分钱的组织，而是集中资金攻克共同目标的科研共同体；组织学科汇聚要本着“目标一致，利益相关；志趣相投，自愿结合；优势互补，成果共享”的基本原则，而不是行政命令的硬性结合。

在组织学科汇聚的工作中，要做到：（1）选择好主攻方向或领域，能够有机地凝聚各相关学科的目标；（2）选择好主干学科的学术领导人，形成以主干学科的学科带头人、学术骨干等为主的中坚力量，必要时还应聘请国外知名科学家指导学科建设与发展；（3）学科汇聚的组织形式上，要按照经验层次、学术层次、登顶层次、扩散层次分别运转，互相补充；（4）加强研讨，协调全局；各司其职，追求卓越。

5、大力倡导和发扬学术卓越的创新文化氛围。要大力培育和弘扬创新精神，把提高科学素质、树立科学精神、培养科学道德作为创新文化建设的重要内容。继承和发扬革故鼎新、敢为人先的精神，提倡理性怀疑和批判。努力营造追求真理、献身科学、鼓励创新、宽容失败的文化氛围。要进一步加强学术道德建设，倡导潜心研究、严谨治学，坚决克服和摈弃学术浮躁。要积极探索完善学术自律与学术监督相结合、学术自由与学术责任相结合的有效机制，努力营造民主、宽松、开放、和谐的良好学术环境。

6、积极探索创建一流大学、实现卓越追求的办学理念和运行机制。建设一流大学，不仅要有争创一流的观念和思路，更重要的是要建立一套与这些观念和思路相适应的大学管理体制和运行机制。赵沁平同志认为应在以下几个方面下功夫：“一是民主的决策机制；二是多渠道筹集办学经费的能力和机制；三是面向国际招揽人才的机制和校内科学合理的人才选拔机制；四是吸引和培养国外留学生的能力和机制；五是鼓励学术争鸣、激励创新的机制；六是鼓励基础研究和高水平科技成果转化的机制；七是以学生为本的服务型管理机制；八是本科生尽早参与科研的机制。”⑨

总之，世界上任何一所一流大学，都是在动态的、变化的历史过程中发展形成的。在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进程中，既不贪大求全、急于求成，也不能妄自菲薄、望而却步。我们必须充分认识高校自身已有的办学条件与特色、国家建设与发展的需要、世界高等教育与科学技术发展的趋势，按照适应性、层次性、整体性、前瞻性、可能性、创造性的原则，遵循“比较优势”原则，坚持“有所为，有所不为”，统筹考虑，合理部署，科学规划，走具有中国特色的创建世界一流大学之路。

（原载《中国高等教育》2006年第18期）

参考文献：

① 王成云. 论世界一流大学的基本特征及形成规律，中国教育品牌在线

② 金龙哲，王东杰. 东京大学[M] . 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6

③《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实施科技规划纲要，增加自主创新能力的决定》，2006年1月26日

④ 威廉？冯？洪堡. 论柏林高等学术机构的内部和外部组织，转引自陈洪捷著：《德国古典大学观及其对中国的影响》，第197页，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1月（修订版）

⑤ 李从浩. 也谈我国建设世界一流大学的问题[J]. 北京教育（高教版），2005，（12）

⑥ 袁贵仁. 建设社会主义高水平大学的动员令――学习江泽民同志关于建设一流大学的论述，《求是》，2002，（07）。

⑦ 中国科学技术信息研究所《2004年度中国科技论文统计结果》

⑧ 周济. 《在教育部直属高校工作咨询委员会第十三次会议上的讲话》（2003年1月5日）

⑨ 赵沁平. 与时俱进、适应需要、逐步在我国形成一批高水平研究型大学，《中国高等教育》，2002，（21）